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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謡:草螟尖,穿紅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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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謡:草螟尖,穿紅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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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螟尖,穿紅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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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佗去?欲搭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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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佗去?船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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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板佗去?船板焚火(hiânn-h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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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烌(hé-hu)佗去?火烌壅(ìng)蕃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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蕃薯佗去?蕃薯賣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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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佗去?錢娶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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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佗去?某佇眠床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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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什麼予伊睡?用扁擔(pún-t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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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什麼予伊吃?用凊糜(tshìn-b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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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什麼予伊配(phuè)?用西瓜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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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什麼予伊蓋(kah)?用秤錘(tshìn-thu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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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草螟尖,穿紅裙〉,為高武義老師講述其小時候鎮海外婆教唱的童謠。草螟尖也就是蝗蟲,俗稱草螟仔(tsháu-meh-á),由於頭部尖細故名草螟尖;其下翅淡紅色,所以戲稱其穿紅裙。火烌為燃燒後的灰燼,是施肥的原料之一。凊糜是指隔夜的稀飯,讓媳婦吃隔夜的稀飯配西瓜皮;以扁擔與秤錘為床具,也真夠苛刻。《金門日報》於2005年8月16日,也刊登蘇子雲講唱的〈金門昔時俚歌七首瓊林〉,其中一首〈草蜢公,穿紅裙〉,文字與高武義唸唱的內容相似度極高。金門,是許多澎湖人的原鄉,〈草螟尖,穿紅裙〉應是澎湖先民流傳自原鄉金門的童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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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武義老師講述,2025年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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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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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許玉河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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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日報》,〈金門昔時俚歌七首瓊林〉,蘇子雲講唱,文字整理/蘇子雲、唐蕙韻,2005年8月16日,https://www.kmdn.gov.tw/1117/1271/1274/37626?cprint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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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蜢公,穿紅裙。
要哪去?要搭船。
船板哪去?船板破燒火。
火灰哪去?火灰蔭安薯。
安薯哪去?安薯賣銀。
銀哪去?銀取某。
某哪去?某在眠床腳。
用什麼給睡?用扁擔。
用什麼給吃?用冷粥。
用什麼給配?用西瓜皮。
用什麼給蓋?用秤砣。 40~50年代戒嚴尚未解除,澎湖雖已非戰地政務施行地,但還是經常會聽到「民防指揮部」播放振奮人心的《反共歌曲》、《後備軍人》、《敬軍愛民》......很多我至今都還能朗朗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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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趣的是,各鄉鎮區中小學校都要配合操演防空演習,每次疏散地點大都選在學校附近較寬敞的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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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澎湖蝗蟲猖獗橫行,為害嚴重,同學們都趁著演習時段抓蝗蟲為樂,折斷大腿還可以搜集回去交給外公、外婆換銅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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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叛逆的年代,幾位較皮的同學竟然帶頭就地烤起蝗蟲來吃,我也跟著起哄,那蝗蟲吃起來的味道有點像燒焦的「螃蟹」味道,真的也不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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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得教官前來機會教育,叱責說道「演習就是作戰!你們烤蝗蟲煙冒那麼高,不怕引起敵方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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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蟲身上有很多病毒、細菌,怎能隨便吃?」級任導師也跟著幫腔訓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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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寒暑假我最喜歡到白沙鎮海去longstay,將作業都帶去寫,除了喜歡鄉村清淨的環境之外,陪外婆炤海、抱礅、躐蟹..。隨著那「初十二五吃中罩飽」規律有趣的潮間帶生計,逍遙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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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先留下了兩三塊田地,但我舅父並不喜歡繼承農事,早年跑到馬公受僱當皮鞋製作師傳,農地都託鄰居耕作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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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蝗蟲肆虐的期間,也起了保家衛土情懷,常邀我及武煌大哥回鎮海幫忙抓蝗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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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準備一件《破蚊帳》、幾個《白鐵仔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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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農地空曠的現場,先確認今天海風吹襲的方向(冬季大多為東北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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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我大哥一人一邊,撐拉著蚊帳邊緣,迎著風面逆風齊跑,我舅舅站在前頭如「刑天舞干戚」狀,沒頭沒腦的帶頭助跑,一直跑到田梗的那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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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受驚嚇飛起的蝗蟲,順著風勢失重的落入了蚊帳內,捲束起蚊帳並用力甩摔,解開後一隻隻斷翅折肢還尚抽動的蝗蟲盡入眼簾,迅速裝入鐵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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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迎著風面,逆向起跑,從這一頭跑到另一頭,重複了幾次,打開蚊帳如探囊取物,很快就裝滿了幾個鐵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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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歡的是回到家後,先呵雞呼鴨前來分享成果,看到那群爭食蝗蟲的家禽,令我想起「呼朋引伴」、「趨之若鶩」..的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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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外婆提醒說要留一些拿給農會、公所做交差才收斂童心,蓋上了鐵桶。
知識建檔|2025-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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