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嶼原有鮫人住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李商隱的〈錦瑟〉七律，陪伴許多青春年少，度過無病呻吟的歲月。尤其莊生夢蝶、望帝杜鵑等故事，更增添此詩晦澀不明的神祕感。西晉張華《博物志》：南海水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能泣珠。」又，東晉干寶《搜神記》：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滄海月明珠有淚」，即是此則神話的借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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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閱讀此則童話故事，心嚮往之，卻不知南海在何處。長大後，才知道鮫人的故里就在澎湖的南大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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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9年（1744），巡臺御史六十七公餘蒐集「近時臺灣詩文」編輯成《使署閒情》一書。該書收錄范學洙的〈澎湖三十六島歌〉，其中有「南嶼原有鮫人住，後以風濤居始遷」。意即南大嶼、大嶼，也就是今日的七美。南嶼為鮫人的故鄉，鮫人不僅泣淚成洙，又善女紅出鮫綃紗，以為服，入水不濡。南嶼清初，澎湖南海諸島在吏治鞭長莫長與盜賊危害的考量下，徙民虛地，將南嶼居民徙歸八罩，永為禁地，不准報墾。或許范氏想像南嶼即為南海之島：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能泣珠。然而，水居如魚的鮫人到底是畏懼風濤或是畏懼苛政之虎才離開自己的故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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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紀末《澎湖廳志》中記載七美人塚故事的原型：「八罩而南為南大嶼，海濱僻處有花數株，莫知其名，開時色頗絢爛。有折之者，則病作。或云，前朝人避亂居此，遭海寇，有女子七人投井死，此花產於井中，殆魂魄所化也。近時農人鋤地者，嘗得磁器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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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18世紀中期，澎湖已有美人魚─鮫人的傳說，她們的故鄉在南嶼。婆娑之洋，美麗之島在南嶼─今日的七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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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許玉河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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