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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某佛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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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某佛一詞很多澎湖人都未曾聽聞,被問及者也常望文生義,誤以為是指「查某」的「佛」,亦即天上聖母、觀音菩薩、瑤池金母、臨水夫人等女神,實際上,查某佛指的卻是某一種特殊神壇的女性神媒,本文以「查某佛」一詞代表此一宗教現象的叢結,故在本節先對此一宗教現象簡單的加以介紹,同時並略述其與閩南地區同類現象的文化類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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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查某佛釋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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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公廟及私壇的乩童及善堂的鸞手之外,另有一種神媒在澎湖民間的私壇中極為風行,此即俗稱「查某佛」的神媒。「查某」是閩南語的「女人」之意,查某佛常被誤以為是女神,實際上此詞指涉的卻不是被敬拜的對象神靈,而是代傳神靈意旨的神媒;由於此類神媒都是女性,故常被稱為女乩童,也因此稱為查某佛。與村廟乩童最大的不同在附身於查某佛的神靈,常非一般人耳熟能詳的大神;其中更有一大部份的神靈是神媒自家早夭的親人,這些凡人死後經過數年乃至二、三十年,得到玉皇大帝的敕封為神,通常未婚男子獲得的封號是郎君、良君、秀才、太子等,未婚女子獲得的封號則是花娘、仙姑、小姐等,已婚男子則被封為將軍、元帥、相公等,已婚婦女則稱夫人、官娘等等。其次也有天神成為附身的神靈,包括不知來歷之神祇,僅以佛祖、王爺等名號稱之,也有少數是民間廣受崇祀之神明,例如觀音菩薩、天上聖母、王爺等等。更有將民間宗教之人格神職位化的傾向,例如某一查某佛宣稱其壇上的媽祖是其已故的婆婆(夫之母),而趙府王爺則是夭逝的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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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訪查,澎湖的查某佛在成乩之前都有健康上的問題,大多數在成乩前其家境均極貧寒,上身的神靈表示將借用其身體興壇,並助其養家活口。在依照神靈的指示加以供奉,並擔任神靈的代言人之後,她們的健康與經濟情況都迅速獲得改善。但從平常人成為查某佛的過程中,卻很少經過他人加以訓練,多數案例均稱神靈附身後即自動能夠書符念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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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查某佛在降壇及退壇時之架勢,與澎湖寺廟、神壇的男性乩童頗為相似,查某佛卻毋需有人在旁誦唸降神咒,神靈才能附身;我們所見過的查某佛有的有固定的降壇時間,有的是信徒隨到隨問,但不論其時間之固定與否,通常查某佛僅須站立於其神壇前片刻,神靈即能附身,並未見其有任何書符唸咒,甚至焚香燒紙的動作。在信徒求問過程中,查某佛雖然時常會有吟唱式的敘述,但基本上是以日常的口語與信徒溝通,信徒與查某佛可直接彼此問答,不必若乩童濟世時,須透過「桌頭」之翻譯傳達。所有信徒問事完畢,須臾之間查某佛即能退神,恢復正常意識。神靈退壇之後,查某佛也都宣稱對神靈附身時之所言所行,不再有任何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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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來源|續修澎湖縣志(宗教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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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澎湖查某佛的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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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學者de Groot似乎是第一個提及中國大陸的閩南地區,有人死後會在自家興壇的現象,他敘述在廈門扶乩時,常會有求問者的過世家庭成員 (deceased member of the family of the consultant)降壇,告知親人如何為其超度做功德;若死者滿意並因之獲封為神,此後會經常降壇,而在其親人家宅形成一神壇,其畫像或塑像即供於神壇中,若此壇能解決求問者之疑難,其在世之親人常能為此而獲鉅利,神壇繼續發展後,該宅有時會轉化成廟。其後80餘年此一現象在學術界似乎再無問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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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代陳國強教授與其廈門大學的同事開始對福建惠安東部崇武縣的「夫人媽」崇拜有一些簡短零星的報導,這些報導不僅字數不多,語焉不詳,有些還自相矛盾,但是卻引起臺灣人類學界對此一特殊現象的注目。由於被奉祀的對象中,有很大部份是具有親屬關係的凡人,在漢人民間宗教的理念中,此類靈體若有適當的後嗣可加供奉,應歸入祖宗之列,否則應視為孤魂野鬼;在惠東的情況卻侍奉之仿若神明,並有靈媒為其傳達意旨,此種現象混淆了一般熟知的祖先與神的範疇,因此夫人媽崇拜揭露的初期,曾被認為是惠東崇武的地區性特殊宗教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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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快的陳國強即指出夫人媽的崇拜在閩南到處都有聽聞;莊英章5的後續調查也發現,夫人媽的崇拜並不限於惠東,惠安西南及晉江地區也有相同的奉祀。民國82年(1993)夏天中央研究院民族學研究所主辦的暑期田野工作教室到金門做田野調查的實習,參與的成員赫然發現金門民間普遍可見的靈媒「查某佛」及其所奉的神靈與惠安夫人媽崇拜相類;在閩南相關報導的刺激之下,我們才注意到澎湖群島也有同樣的宗教現象;其後陸續又有晉江地區益家媽的報導。7於是可以確定供奉「陰轉神」親人之習俗的地區,並非僅限於早先報導的廈門及惠東一隅,至少在舊泉州府的晉江、惠安、同安及金門均見盛行,並已傳播至澎湖,再深入的調查極有可能發現更廣的流布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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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來源|續修澎湖縣志(宗教志)
知識建檔|2017-11-28。知識更新|2018-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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